妈咪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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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授权/自润色】睡美人在王子的吻下,仍然没有醒来

作者:一々二 pid=12531294 机翻+润色,仅供同好阅读


小时候,我很喜欢睡着的公主因为王子的亲吻而醒来的童话故事。

因为只要睡着就能看到帅气的王子出现,一眼就坠入爱河,一直幸福地生活着,真让人羡慕。

但是长大后,我发现平凡的我成不了公主,也不会有帅气的王子来接我。

我是这么想的,但是。

现在在我工作的医院里,有一个美丽的睡美人。

---------------

咚咚

“打扰了…”

这是医院内的特殊单间。

为了早上的巡查,我敲门进去,没有回答。

拉开窗帘,看着沉睡的那个人。

珊瑚色长发及腰,白皙的皮肤,端正的脸庞,长长的睫毛和纤细的手脚。

熟睡的那个人,像深宫中的公主,又像是神精心制作的美丽洋娃娃。

她是在两周前被送来的。

那天是天人非法入侵地球并在终端引发暴动的日子。

应战的真选组队士和受伤的一般人被陆续送进医院,医院内一片混乱。其中,作为重伤者被送来的就是这位少女。

我私下听说,她之所以住在通常是政治家等名人使用的这间特殊单间里,是因为她是这次暴动的功臣。

被称为夜兔的罕见天人的她,虽然到处可见裂伤和挫伤的痕迹,但第二天就痊愈了。但是因为发生了爆炸,头部受到了重击,还没有醒过来。

检查体温、呼吸、打点滴、确认全身状态,全部结束后给她换衣服,今天也没有变化。

我打开窗户,想换一下空气,春天的风轻轻吹拂着白色的窗帘和她的刘海。

我称她为睡美人,不仅是因为她美丽的容貌和一直在沉睡。

还因为有位王子在等着她醒来。

---------------

她来这个房间已经一周了,过了探视时间的那个晚上。

我静静地打开本应关灯的房间门,隐约听到有人的动静。

风从开着的窗户吹进来,吹动着床边的遮光窗帘。

那里,有个年轻人正凑近睡着的她。他轻轻地吻了她一下,然后跪在她的床边,把头靠在交叉的双手上,仿佛在为她的醒来祈祷。

月光照在两人身上,仿佛童话故事一般。

我也知道他。

和她一样被卷入爆炸的重伤患者。

在此之前,他就曾多次因伤情严重而被送到这家医院。

真选组一番队队长冲田总悟。

我几年前就认识这个长相端正的青年。

第一次见到他是在一个美丽的女性被带进来时,他全身沾满了血迹。

后来才知道是他的姐姐。

那时候,他也在床边,像祈祷似的用手肘撑着,低着头。

她美丽而年轻的生命就此消逝,令我心痛不已,他当时憔悴的状态也深深留在我的记忆中。

后来得知他是著名队士沖田,当偶尔在报纸或电视上看到他的消息时,我总会感到一阵安心。

在睡美人被送来的第二天。

他被两名男性陪同,坐在轮椅上来到了这里。

脚上打着石膏,头上缠着绷带,一只眼睛上戴着眼罩。他身上还插着输液管,按照正常情况,是不允许离开病房活动的。

他走到床旁,一言不发地低着头,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身上插着许多管子的她,站在旁边的男人静静地开口。

“听当时在终端的队士们的证词,中国姑娘告诉路过的人们说她会帮他们逃跑,然后她就跑开了。被卷入爆炸的队士们都说,中国姑娘在爆炸前一刻将他们推开,使他们远离了危险。在爆炸发生时,她以伞为盾,减轻了冲击力,拯救了所有人的性命……包括你。不过,中国姑娘站在最前排,受到了最强烈的冲击和爆炸的冲击,似乎是头部受到了重击。”

他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一点反应也没有。另一个男人露出悲伤的表情,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

“总悟…别责怪自己,我和十四什么都没做,这一切都是我们作为现场指挥官的责任。你在最前线保护部下和普通人的生命,做得非常出色。”

他对这些话也没有作出任何回应。

看不到他低着头的脸,两个男人也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这样下去会伤到身体的,回去吧。”

说着,陪伴他的男人推着轮椅,静静地离开了病房。

另一个男人走了过来。

“不好意思,刚才那个坐轮椅的家伙,如果他在非探视时间来这里的话,请让他进来。我跟院长和护士长也说过了。还有,那家伙在房间里的时候,请尽量让他们两个人待着。”

说完,他离开了。

第二天,他在探视时间以外被特例允许进入病房。

一到探病时间,睡美人的房间里就有络绎不绝的探病者。

经常来的是银发高个子男人和戴眼镜的男人,可能是家人吧,每天都带着换洗的衣服和身边的东西来,在床边聊着当天的事情和电视剧的进展等。穿和服的女人也经常来。一边给她梳头,给她脸上和手上涂上乳霜按摩,一边愉快地聊天。

有很多男女老少轮番来访,共同点是都很开朗地跟她说话。

睡美人一定是很招人喜欢的女性吧。

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首先周围的人会因为无法理解自己的心情而动摇,不能来探望的情况也很多。

但是,来探望她的人都一致相信她的康复,就像她已经醒了一样跟她说话。

房间里总是摆满了五颜六色的可爱花朵。

每次过了探视时间,他都会来到这个热闹的房间。

他拄着拐杖过来,只是静静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也不搭话。

然后,回过神来就不见了,每天都是如此。

睡美人即使得到了王子的吻,也还没有醒来。

---------------

从被近藤和土方带来的第二天开始,冲田每天晚上都溜出病房去找神乐。

以这样的身体在熄灯后从房间里跑出去,之所以不被责备,大概是因为土方帮忙安排了吧。

看着那张只是在睡觉的脸,那之后过了一个星期。

曾经表情那么丰富的脸,那张能说出恶语的嘴巴,现在一动不动。只能听见静静的呼吸声。醒着时候的脸渐渐想不起来了。

冲田突然低下头,把自己的嘴唇重叠在神乐的嘴唇上。

轻轻地亲吻后抬起头,但是神乐还是一切如旧地沉睡着。

“你要干什么,快说吧。”

用沙哑的声音说着。

 

爆炸发生的两周前。

冲田和神乐在驻地的沖田自己的房间里。

“哎呦…”

神乐手臂上的刀伤正在流血。

“那些小杂鱼都没关系,你就这么多管闲事。”

冲田嘟嘟囔囔地给伤口消毒。

“啊,痛!笨蛋!”

“不是笨蛋,什么多管闲事的家伙。”

一边这么说,一边给她缠上绷带。

“…那帮家伙,是什么人?”

“是三个月前被杀的队士的家人,和激进派的天人私通。”

冲田一边处理一边淡淡地回答。

几刻前。

中央大街喧闹不已。

神乐偷偷从人群中探出头,看到了熟悉的亚麻色头发,真选组的队服。

(抖s…?)

冲田和两男一女站在看热闹的人群中间。

男人们手持刀剑,女人手持小刀,手中的小刀颤抖着。

“你就是真选组的冲田吧?”

“你们是谁?”

冲田的手搭在刀上,领头的男人大声回答。

“我们是被你杀害的前田忠保的亲属!你竟敢把弟弟…!”

冲田的眉头皱了起来,手握刀的力量微弱地放松了。

“…我不会说抱歉,回去吧。”

但是,领头的男人流着泪,拿起刀对着他,大叫一声扑了过来。

就在冲田准备拔刀的瞬间。

熟悉的番伞插了进来,冲田睁大了眼睛,神乐那长长的头发在眼前轻轻掠过。

领头男人的脸被番伞打了一下,就这样向后倒了下去。旁边的男人用尽全力甩开神乐的手臂,对神乐挥了一刀,随即被一记强力的脚踢踢晕了过去。

剩下的女人颤抖着,依然把小刀伸向前方,但是……

“阿姨,不能挥舞刀子哟!”

神乐用温柔的笑容这样说着,然后狠狠地击落了她手中的小刀。

“…呜呜,呜呜呜呜。”

女人就这样瘫倒在地,趴在地上哭了起来。

之后,听到骚动的真选组队士们集合起来,逮捕了三人。

“喂,China。”

“什么啊?”

“还在流血呢。”

“啊。”

神乐看向自己的手臂,发现血正从伤口处流淌下来。

“多管闲事的家伙。”冲田不满地说。

“…你似乎并不太积极啊。”神乐直言不讳地说道。

“…什么嘛,积极。”

“你似乎并没有砍了他的欲望。”

冲田只是瞥了神乐一眼,既不否定也不肯定。取而代之的是捶了一下给她包扎好的绷带。

“疼!你要干嘛!”

“别多管闲事了,如果一直去理会那种人,你也会被人记恨的。”

神乐的视线落在缠着的绷带上,缓缓地抚摸着。

“…这样的事情多吗?”

“那都是家常便饭,毕竟是杀人,怎么可能不招人恨呢?”

冲田毫不客气地回答,不知为何有些生气,他皱起了眉头。

“啊!”

突然叫了一声。“今天的衣服是小银给我买的那件阿鲁!”

神乐说着,慌忙打量着衣服上的血迹和污渍。

这么一说,她穿了件比平时更成熟的白色刺绣旗袍。

“没钱的老板给你买衣服了,是什么风吹来的?”

“啊,说是要去相亲…”

冲田一边的眉毛微微动了动。

“啊?和大猩猩?”

“你小子,是说我是大猩猩,还是对方是大猩猩,不管怎么说都太失礼了。”

神乐一脸厌恶地瞪着他。

“不,要和大猩猩相亲的话,对象也应该是大猩猩。”

“那是你们家的大猩猩之间的事!不是这样的,有人找到了万事屋,然后小银说想吃鱼翅和螃蟹,所以说可以去吃高级中餐。”

“哦,是搞错了吗?。”

冲田不高兴地说,神乐嘻嘻地笑了。

“什么啊,你在吃醋吗?可惜啊,看来早就看上神乐大人了呢。他说自己是政府里年轻有权势的官员,真是个有眼光的家伙呢,完全不像某个S属性的蠢蛋,噗噗。好了,到晚饭时间了,差不多该……”

神乐说着正要站起来,却被人狠狠地抓住了受伤的胳膊。

因为疼痛使不上劲,就这样被冲田抱在怀里。

嗯?她困惑地想说些什么,唇却立刻被冲田的唇封住了。

冲田的唇轻轻地、温柔地触碰着她的唇,让神乐感到吃惊。而冲田的手掌环绕着她的脖子,用力地抱紧她。神乐的后背被紧紧抱住,无法挣脱。

冲田的心跳如钟声般急促,神乐放在胸口的手臂也忘记了抵抗,保持着原样。

短暂而又漫长的接吻后,两人的唇悄然分开。神乐低声说道。

“你在做什么?”

“…接吻?”

近距离对视着,冲田面无表情地回答。神乐对他的回答和态度都感到焦躁不安。

“这是我的初吻,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神乐直视着冲田问道,冲田突然移开视线。

“只是想试试那是什么感觉,就这样而已。”

“…你喜欢我吗?”

在神乐的质问下,冲田没有和她对视。

“…怎么可能啊,像你这样的大猩猩女。”

神乐没有回应,冲田的视线再次回到神乐身上时,砰!他的脸受到了冲击。神乐站起身,打了冲田的侧脸。

“你这个!笨蛋!”

她揉着脸颊大声嚷道,红红的脸上满是泪水。

“…China。”

神乐说这话的同时,冲田正试图组织语言,但她已经冲出了屯所。

冲田也立刻站起来冲到走廊上,但神乐已经不见了。

即使吵了架,下次见面时基本上还是老样子。

即使没有约定,通常在数天内就会在街头、常去的公园、糖果店或其他地方相遇。但是,过了几天也没有见到神乐的身影。

在街上见到银时和新八倒是有过,但没有看到神乐。

很明显她在躲避。

从那天起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傍晚时分,冲田拜访了万事屋。

银时从里面出来。冲田映入眼帘的瞬间,他的视线中夹杂着些许怒气。

“…哦。”

“抱歉打扰了,China在吗?”

冲田这样问,银时不耐烦地抓了抓头发,然后穿上鞋子,走到门外。

“你陪我一下吧,不是已经下班了吗?”

说着走了出去。

他们来到的地方是银时经常去的小摊。点了一瓶热酒,往冲田的酒杯里倒了一杯,自己斟上那份。银时喝了一口,开口道。

“和神乐发生什么事了?”

冲田沉默不语,银时突然笑了。

“嘛,不说也没关系。”

接着又喝了一口手边的酒。冲田见状,也一口气喝了一杯。

“我其实并不在乎你们打架,反正你们就像两只小狗一样嬉闹。但是,我不能容忍让她那样哭泣…她也不想见你。”

看着没有看这边的银时的侧脸,冲田突然问道。

“…那家伙现在在万事屋吗?”

“我不告诉你。真是的,为什么会让她哭成那样呢?”

银时皱起眉头,冲田面无表情地回答。

“我亲了她。”

“啊!?”

银时吃惊地看向身旁,冲田却不看这边,只是看着酒桌。

“所以我说我亲了她。”

“诶!?然后她就哭了!?为什么!?顺便说一下,沖田,你怎么会跟我说这种事情啊!?你不觉得很羞耻吗!?”

一连串的问题,冲田偷瞄了一眼银时,然后又看向酒杯。

“嗯,所以,她问我为什么要那样做。”

“…啊,原来如此。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反正不就是说大猩猩之类的话吗?”

“嗯,差不多就是这样。”

银时无奈地嗤笑。

“真是的,你不是倔强,只是个傻瓜。那么,你见到神乐之后准备说什么?”

冲田没有回答。

银时看着他的侧脸,困惑地笑了笑,自己斟了更多的酒,又给冲田的杯子里倒了些酒。

“你还没想好要说什么就见面可没用,那样只会再次伤害她,等想好了再来吧。”

银时说着站了起来。

“这次就当冲田请客吧,还有一件事。她哭不是因为你对她做了什么,而是因为之后的话吧。如果你没准备好,就不要见面了…如果想见她,就做好心理准备再来吧,再见。”

他温柔地笑了笑,拍了拍冲田的肩膀,然后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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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冲田也像往常一样悄悄来到神乐的病房。

各种各样的管子都被拆下来了,现在看起来她只是在静静地睡着。

“…探视时间已经结束了哦。”

听到这个声音,一个人从摇曳的窗帘阴影中走了出来。

“彼此彼此吧。”

银时静静地笑了。

“你果然来了,白天我还以为没见到你呢。”

冲田一言不发地低着头。银时的声音很温柔。

“那天,电视上播放了终点站的事件,知道你们在炸弹中战斗……这家伙一瞬间就跑出去了,速度之快,根本来不及阻止。”

说着,他用悲伤的目光轻柔地抚摸神乐的头发。

“我明明讲了那么多,却什么都听不进去。这家伙也是个固执鬼,她说不想见你…其实就是想见你的意思。”

冲田缓缓地张开沉重的嘴。

“…老板,这家伙什么都不说,只是在睡觉而已。姐姐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冲田看着神乐熟睡的脸,用平静而沙哑的声音说。

看着他憔悴不堪的眼睛,银时的表情扭曲了。

那天在这家医院发生的事情。

冲田不得不看着唯一的亲人、最爱的姐姐走向终点。

笑得那么灿烂的三叶,在几个小时后就永远醒不过来了。

明明已经习惯了别人的死亡的自己,也因为三叶太年轻的死亡而深深地触动了内心。即使平时看上去无忧无虑的冲田也变得疲惫不堪,流下了眼泪。

被擦拭干净、躺着的三叶异常美丽,与现在的神乐有些相似。

银时握住神乐的手,一边感受着温暖的体温一边编织语言。

“你的姐姐,和神乐是不同的。还有这么多事情等着她去做,她一定会醒来的。她总是这样站起来的,你也要相信她。下次,一定要说出真正想说的话…然后,再来一拳打一架吧。”

说着,他突然笑了起来。像是在对自己说话一样,一字一句地祈祷着。听了银时的话,冲田的声音几乎要消失了。

“…没有她在,真的很无聊呢。”

 

土方焦躁不安地在屯所的走廊上快步走着。

(真是的,总悟那家伙又把中国姑娘带进屯所了…!)

他逮住一群忙碌的年轻队士,问他们,他们说看见冲田和神乐在屯所里走动。

屯所禁止女人进入,但有时也会委托万事屋,所以对神乐的出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然而,当年龄超过16岁外貌也有了明显变化时,就会有一些人开始注意到,暗自对她倾慕,难免让队士们心浮气躁。

因此,他多次严厉警告冲田,不许把神乐带进屯所。

(作为队长,你率先违反法度,这怎么能行!)

在查证现场之前,他走向冲田的房间。

接近房间时,他踮起脚尖,不发出声音,结果听到了神乐的声音。

(果然还是带她来了)

走近房间,手搭在敞开的门上,“喂!”正要发出声音的时候。

土方瞬间躲到门的背后。

一瞬间看到的两人正在接吻。

他知道他们经常吵架,但也知道他们并不讨厌彼此,也注意到冲田似乎抱有某种好感。

但是,这是意料之外的。心脏因为惊吓而剧烈跳动,在门的阴影里无法动弹。

听到两人的对话,土方冷汗直冒。好像在没有同意的情况下,冲田突然出手了。

“…怎么可能啊,像你这样的大猩猩女。”

听到这句话,砰的声音之后,神乐以惊人的速度跑了出去。一瞬间看到的侧脸,满是泪水。

冲田立刻冲到走廊上,但神乐已经不见了,他看到站在门旁的土方,带着杀气静静地开口。

“土方,你在干什么呢?”

哈…他叹了口气,点燃了香烟。

“屯所是女人禁地,说了多少次才明白。”

“…对不起。”

冲田难得老实道歉,看得出他现在是多么的消沉。

“…下次要小心。”

他留下这句话,然后离开了。

从那以后,冲田看起来精神萎靡不振。

虽然他仍然一如既往地完成工作,但话少了。冲田总是被认为沉默寡言,但实际上他说话也不乏挖苦和毒舌。

他变得少言寡语,经常在工作中环顾四周。当他经过万事屋的时候,他会盯着大门看。他自己可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曾经经常在街头偶遇的神乐也不见了。

一天夜里。

结束工作后马上返回屯所的冲田,带着酒气回来了。

“总悟,你在外面喝酒了吗?真稀奇!”

近藤笑着搭话,冲田表情阴沉地说:

“…我和万事屋的老板喝了酒。”

只说了一句就回自己房间去了。

土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今天是下雪了吗?竟然是副长大人亲自邀请。”

银时说着坐在土方旁边,这里是两人悄悄地来喝酒的世外桃源般的居酒屋。土方把酒杯放在银时面前,倒上冷酒。

银时一饮而尽。

“那,有什么事?”

没有看这边,直接开口。土方也喝光了自己杯里的酒,然后给银时的杯子倒酒,开口说道。

“昨天,总悟去那边了吗?”

银时看了土方一眼,又将视线移回正面。

“嗯。”

微微一笑,视线落在酒杯上,简短地回答。

“那家伙最近看起来没什么精神,理由是……”

“啊,我知道,我问他本人了。他亲了神乐,还说什么大猩猩,多管闲事。”

那家伙居然连那种事都大肆地说出来…土方不禁头痛起来,捂住了头。

“那家伙……不好意思啊,万事屋,就连我也要道歉…中国姑娘没事吧?”

“多串君也没什么好道歉的。神乐嘛,没什么精神,最近吃饭也跟一般人一样,我还省下了伙食费。”

银时一口气喝光,然后给土方的杯子倒酒,自己开始自斟自饮。

“虽然他们看起来像个小鬼,但毕竟是男人和女人嘛,肯定有各种各样的事情发生吧。神乐回来后眼圈红了,静静地在壁橱里哭,我也有点生气。”

“…那倒是。”

土方也将手边的酒一饮而尽。银时转向土方,咧嘴笑了起来。

“是吗?你们家的冲田君,一直明显喜欢神乐,可是接吻之后却不能正常交谈,是那种一对视就不能说话的类型吗?”

“嗯,从以前开始就是个不老实的家伙……”

“你们这些家伙,真应该向你们的大将学学。每天都说着喜欢,喜欢,就像诵经一样,可是你们这些部下个个都是胆小鬼。”

银时摇了摇头,土方把手边的酒杯重重地放了下去。

“不要把他们一概而论!那是个例外!”

然后,直视着银时,他说出了要求。

“…啊,万事屋。有件事想拜托你。”

银时告诉神乐,傍晚会有客户来找她,让她一起去接待。在指定的时间,门铃响了,神乐打开了门。

“…”

门口只有土方一个人。神乐皱起眉头,打算回屋,却被土方拦住了。

“没关系,就我一个人…去吃饭吧。”

这句出乎意料的话让神乐瞪大了眼睛。

“走吧,什么都可以点。”

土方带神乐去的地方是某家高级酒店的西洋料理店的包厢。这样的店神乐没吃过,也没进去过,眼前摆放着擦得干干净净的漂亮玻璃杯。

“怎么了,突然这样?”

“我偶尔也想在这种店里吃顿饭,但队士们应该不适应这种氛围,那就带你一起去吧。”

笑着点上一支烟,神乐扑哧一笑。

“是吗?”

她只是这样说着,看着菜单。

听了店员的推荐后,土方熟练地点了单。端上来的菜肴,像艺术品或宝石一样摆盘整齐,神乐吃了一口。

“好好吃啊!”

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那太好了。”

土方也高兴地笑了笑。

吃完饭,分别端上咖啡和红茶后,土方开了口。

“我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事。那个时候…我碰巧去叫你们,就碰巧在门口。我本不想问你们的,对不起。”

听了这句话,神乐终于理解了为什么土方会带她来这里,她看着散发着清香的红茶,静静地微笑着。

“是吗?”

“总悟从那以后就没什么精神了,也没见过你了。我知道我多管闲事,但我还是放心不下。”

土方叼着烟,不停地挠头。

“我拜托万事屋,他说如果带你吃昂贵的饭,就可以见你,当然,总悟不知道我和你见了面。”

“托西你真温柔啊。”

她喃喃地说着,脸上虽然微笑,却显得有些寂寞。但是,马上就变成了平时那种好胜的表情。

“那种东西,只是被吉娃娃咬了一口而已。”

她撇了撇嘴。

“是吗?”

“吉娃娃的事,让托西操心了。”

哎呀呀,她像银时一样摇了摇头,土方噗地笑了。

“如果他什么都不说,那是他的选择。如果你选择不再见他,那我也不会说什么,只是希望你不要后悔。”

他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三叶的脸庞,对自己的选择没有后悔。那个时候,不可能同时获得三叶和梦想。

即便如此,他仍然会不停地思考着“如果”。

土方终于问出了他一直想问的问题。

“中国姑娘,你是怎么看总悟的?”

神乐露出复杂的表情,微微一笑。

“…讨厌。”

只是这样回答道。

回到屯所,冲田站在他房间的门前。

“怎么了?”

土方问道,冲田没有看他,开口说。

“……我听说队士们说你和穿旗袍的女人一起吃饭。”

土方叹了口气。真是的,到底是哪个傻瓜看见了。

“先进来吧。”

让冲田进了房间。点燃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

“一起去吃饭了,就这么简单。”

听他这么说,冲田露出无法接受的表情。

“…她还好吗?”

真是的…土方把烟从嘴边拿开。

“啊,没什么精神。你最清楚了吧,想问的话就去问本人吧。”

冲田的脸就像迷路的孩子一样。

从小就有体弱多病的姐姐,为了支撑她而握着剑,年纪轻轻就被发现了剑术的才能,所以只擅长夺取别人的生命。

让这家伙这么不平衡,利用他才能的我也有责任。

与此相反,希望他幸福也是我自私的欲望。

土方用平静的声音问冲田。

“…你怎么看中国姑娘?”

冲田只是低着头。

土方“啊”地叹了口气,吐出一口烟。

“那就别再管那家伙了,别再靠近了…中国姑娘真可怜。”

冲田对这句话也没有回应,只是默不作声。

---------------

土方走到躺在床上的冲田面前,开口说道:

“听说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是吗?”

背对着这边,看不见表情。土方叹了口气。

“本来应该继续住院的,但有个笨蛋每天晚上都溜出病房,所以催促他快点出院。”

冲田躺在那里,轻声说了一句话。

“…我总是失去了之后才发现。姐姐的时候也是,现在也是。”

土方的脸扭曲了起来,胸口一阵刺痛。

那天那个时刻的选择我并不后悔。但那些想说的话,真正想传达的心意,无法吐露而留在胸中,逐渐像水一样积聚增加,让我仿佛被淹没其中。

自己已经没有“如果”了。水越来越浑浊,无处可逃。

“还不算晚,别误会了。中国姑娘还活着…和那家伙不一样。”

土方对着看不见表情的背影说。

“当我和中国姑娘见面时,虽然觉得多管闲事,但我问她她对你是怎么看的。你猜她说了什么?她笑着说她讨厌你。到底哪个女人会为了讨厌的男人跳进即将爆炸的大楼里去,真是的……”

希望你能注意到,你们都是。

“醒来后告诉她,下次一定要好好说清楚。”

 

土方和神乐见面的几天后,事件发生了。

天人占领了航站楼,真选组迅速赶到了事发地点。

人们四处逃窜,从航站楼源源不断地出来。

“总悟!一队去被占领的出发大厅!三队继续前进!五队负责营救剩下的乘客!其他队转为后方支援!”

土方迅速下达指令。

按照命令,包括冲田在内的各个队伍进入了航站楼。

救护车和消防车也赶来了,周围一片混乱。

几个小时过去了,航站楼里除了普通人外,还有受伤的队士们陆续走出来。土方咂了咂舌头。这时,胸前的对讲机响了起来。

“土方先生,能听到吗?”

“总悟?怎么样?”

“暂时处理了大部分天人。应该没有太多剩下的了。现在准备前往出发大厅…”

轰隆隆!

突然传来巨大的爆炸声。

土方弯腰看着航站楼,烟雾从入境大厅的下方升腾而起。

“总悟!喂!总悟!”

他多次呼叫对讲机,但都没有回应。通信中断了。

虽然想进去确认情况,但自己必须指挥队伍,近藤要负责各个地方的协调指挥。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从航站楼入口处冒出烟尘,又有更多受伤的队士和普通乘客出来。

“该死……!后勤支援部队!用无线电和里面的人连接!总之要了解里面的情况!”

对于土方的指令,队士们急忙通过无线呼叫各个地方。但由于爆炸造成的混乱,无法联系上。

土方跑向负伤出来的还能说话的队士。

“里面的情况呢?”

“冲田队长他们,第一队完全被困在出发大厅里了。爆炸发生后,楼梯和自动扶梯都倒塌了……”

土方背上涌起一阵凉意。

爆炸可能不只一次。如果在出发大厅发生同样威力的爆炸的话…

土方离近藤负责处理急救、新闻和政府等事务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他向那里跑去。

“近藤先生!”

“怎么了,十四?”

平时冷静的土方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的样子,让人瞬间明白事情不妙。

“一番队……总悟被困在里面了。爆炸发生在正上方的楼层。还有倒塌的危险!如果再发生一次爆炸……!”

近藤脸色也变了。

“…这是确实的情报吗?”

“嗯,出来的队士都作证了,没有错。”

近藤抬头看向终点站,既然有爆炸的危险,就不能再让人进去了。但是这样下去的话…

“我去。”

“十四!”

土方用力抓住近藤的双臂。

“即使中央的楼梯和电梯坍塌了,如果紧急出口和电梯还连接着,我们可以从那里爬上去。我去接他。”

“不行!如果你离开指挥岗位,现场会更加混乱!”

近藤怒吼着制止他。

但时间不多了。该怎么办?土方的脑子转得飞快,几乎要引起眩晕。这时候……

“托西!”

被声音吓到,土方转过头。

摇曳的长发和熟悉的旗袍。一只手拿伞、气喘吁吁的神乐冲了进来。

“中国姑娘!为什么在这里…”

神乐紧紧抓住土方的胳膊。

“这种事现在没时间说!他还在里面吗?”

“……刚才的爆炸把他困在了正上方的出发大厅,楼梯和电梯都被炸坏了,如果再发生一次爆炸……”

话还没说完,神乐就冲向了控制台的入口。

“住手!回去!”

土方尖叫着,试图制止她。

但她不顾一切,完全没有回头的意思。

 

咻!

在升起的尘烟中,冲田向敌人天人挥刀。

刚才爆炸时的碎片刺伤了他,头部和肩膀都在流血。队士们也有骨折、被碎片割伤流血的人,有很多人无法动弹。

在那片混乱之中,冲田一边保护着背后的队士,一边歼灭敌人。

敌人的身影消失了。

“…剩下我一个人就行了,你们去找能逃出去的地方。”

“冲田队长!我们会与您并肩战斗到底!”

“快点!如果再发生一次爆炸,我们都会死的!”

他下达了严厉的命令,队士们颤抖着,能动的人开始寻找逃生通道。楼梯和电梯都坍塌了。

但是,在宽敞大厅的另一侧,一个少女出现了。

冲田吃惊地睁大了眼睛。

“这边!这里阿鲁!快跑!”

在她的呼喊声中,队士们抬起那些无法动弹的人,开始奔跑,尽快撤离。

冲田消灭了天人,但又有一个从阴影中出现。熟悉的伞从侧面劈了过来。

转眼间,神乐和冲田的目光交汇。

然后,神乐抓住冲田的胳膊,用力摆动,将他扔向了一个可以逃跑的方向。

“China!”

冲田大叫的瞬间。

轰隆!耳边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视野一片空白。他的身体被炸飞,撞到了墙上。

他的记忆也在那一刻中断了。

 

醒来的时候,是在床上。

身体一动不动,嘴上戴着氧气面罩。

头很痛,目光模糊,无法聚焦。勉强把视线移向一旁,看到两个模糊的剪影。

“喂!总悟!没事吧!总悟!”

土方扭曲着脸,向这边靠近。

“总悟…太好了…总悟…”

说着,近藤哭了出来。冲田想发出声音,但呼吸困难,只有嘴角能抽动。

尽管如此,还是用尽全力,移动着指尖。

冲田想说些什么。

“怎么了?疼吗?”

近藤握着他的手,把脸凑了过来。冲田用力握住他的手。

“…Ch…ina…”

他断断续续地问。近藤扭曲着脸,勉强挤出笑容。

“…没事,没事。”

近藤先生真不擅长说谎。想到这里,冲田再次放下了意识。

醒来的第二天,去到了神乐的病房。

完全不顾医生和近藤他们的劝说,只说如果不带他去,就把管子全部拔掉,硬是让他们答应把他带了过来。

神乐的病房里一片寂静,只有“哔哔”的机械声断断续续地响起。那么吵闹的女人只是静静地躺在床上,连着很多管子。

那身影让他想起了上次的三叶。

近藤和土方说了些什么,他都没听进去。

为什么那个时候,神乐会在那个地方?是来帮助一直逃避的自己吗?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来到那里的呢?

希望你能回答,希望你能告诉我。

但眼前的神乐只是闭着眼睛,昏昏沉沉地睡着。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天在屯所里,神乐说。

只顾着自己,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他不认为自己这个总是被人恨的刽子手会和谁在一起,总是害怕被拒绝。这种不温不火的关系也很舒服,但即便如此也不想放手。

无法坦率地说出自己的渴望,害怕失去。

为了掩饰自己可悲的真心,却失去了重要的东西。

在三叶去世的时候就应该注意到了。

人会在某一天突然死去。想要表达的语言,如果不在还活着的时候表达出来,就会后悔。

我以为这家伙不管做什么都不会消失,我以为说什么都无所谓。

对她撒娇,伤害着她,依赖着她。

三叶也好,神乐也好,明明都明白,却什么都没说,一直在我身边。

现在什么也听不见,是对逃避的自我进行的惩罚。

总是失去重要的东西……

 

故事回到我巡视睡美人房间的那个早晨。

“啊!笔忘在那了…”

巡视完负责的房间,发现自己喜欢的笔不见了。

记得拿出来的时候是在睡美人的房间。

我匆忙地向病房走去。

咚咚!

“不好意思!打扰了…啊!”

以为大清早没人,便一鼓作气走进病房,结果看到椅子上坐着王子,不对,是冲田。

我不禁尖叫起来,吓得后退了几步。扭头撞到了门,发出一声响亮的声音,冲田一脸阴沉地低下头,不由得朝这边看了看。

“啊…那个…对不起。我忘了带笔…!”

我根本没料到冲田会在清晨出现,而且是正面对峙的情况下,一时内心动摇不已,无法平静下来。

一边不停地鞠躬,一边带着尴尬的笑容走近床边。

本来可以一言不发地走出房间的,却因为太过惊讶而失去了理智。

(赶快拿起笔回去吧…)

我轻轻地走到床边,然后……

“嗯?”

我不由自主地发出声音,他抬起头看着我。

“啊!对不起!因为刚才巡视的时候觉得脸色比之前好,所以很高兴…”

神乐的脸颊微微泛红,整个人的气色都变好了。

他的视线落在神乐的脸上。

“…是吗?”

喃喃自语道。

他说话了。

我的嘴角不禁轻轻上扬。

“是啊!太好了,神乐小姐。你能来探望她,她一定很高兴吧?”

对着睡美人说道。

他用略带惊讶的表情看着我,我因为害羞而更加口齿伶俐地说着。

“据说人在睡觉时也能听到声音。如果是让人感到安心的声音,就能安心地入睡。每次来看望她的人都很多,我总觉得她看起来都很开心呢。现在的脸色红扑扑的,气色也好转了。一定是因为很高兴吧。”

听到这话,他小声地嘀咕着。

“…在我看来只是在睡觉。”

是这样吗?心中所想的事情,不知不觉就从口中吐露了出来。

“在我看来,每天都不一样呢。脸色一天比一天好了,每次有人来看望她,看起来都很开心,甚至有点笑了起来。啊!对不起!我说得太多了!”

中途发现自己说多了,突然觉得不好意思,哇哇地在眼前挥手。

但是,眼前的他却毫不在意,似乎一直在思考。

“对不起,我就告辞了!”

我低头向他鞠了一躬,朝着门口走去。

“那个……”

被他叫住,我转过身。他一边凝视着睡美人的脸,一边说道。

“……你真的这么想吗?”

像是在祈祷般的声音。

我自己都不好意思说了,这把年纪还在某个地方相信童话,真是个爱做梦的女人。

我相信王子的吻总有一天会让公主醒来。

“是的,我是这样想的。”

说完便退了出去。

(第一次和王子说话)

关上门的瞬间,胸口怦怦直跳,呼地吐了一口气。

本以为他就像绘本里的登场人物一样,但一交谈,却发现他只是一个与自己同龄的普通青年。

公主睡着了,王子每天晚上都一脸悲痛地来访,今天早上不知为何坐着,一定有各种各样的原因吧。

现实世界不会仅仅因为被针刺了一下就能入睡,也不会因为一吻就能醒来,也不会在刚醒来时就陷入爱情。

回过头,看着病房的门。

尽管如此,我还是爱做梦,希望王子的吻能让公主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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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走了,冲田盯着神乐的脸。

因为总是在夜晚的月光下看,根本看不清脸色和表情。

(…我,还是只顾着自己啊。)

摸了摸神乐至今为止一次也没碰过的手。

睡着的神乐和咽气的三叶重叠在一起,一直不敢触碰。

……好温暖。

就像在说,我好好地在这里。尽管如此,却像已经不在了一样对待她。

“喂,傻瓜China。快点起来,我来回答你想问的问题。”

说着,紧紧握着她的手。

尽管如此,神乐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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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和王子交谈的第二天。

我听到他已经出院的消息,想着也许他不会再来了吧…所以第二天在病房里见到他时,我有点吃惊。

会面时间刚一开始,我走进房间,就看到穿着真选组队服的他坐在那里。也许是因为在晨光下的缘故,虽然面无表情,但脸色看起来比平时明亮。

“啊…早上好!”

“啊,你好。”

我打了个招呼,冲田也轻轻点头致意。

枕边放着昨天没有的兔子玩偶。

“…好可爱…”

我又忍不住脱口而出。为什么我的嘴这么松?冲田说:

“这家伙就喜欢这个,真是个小鬼。”

微笑着说。我第一次看到他笑,吃惊地瞪大了眼睛,门突然打开了。

回头一看,走进来的是经常来的银发男子和戴眼镜的青年。

两人看着我们,吃惊地僵住了。但银发男子随后突然笑了起来。

“终于来了啊。”

这时,旁边那个戴眼镜的青年突然走了过来,伸手去拿床边的花瓶,但是中途肘部猛地撞到了冲田的后脑勺。

“疼!”

“啊,不好意思。我本来想给花瓶换水的,结果撞到了某个胆小的吉娃娃。”

他这样说着,拿着花瓶背对着门走了出去。中途停下脚步,

“…从今以后,你每天都要好好来啊。要是不能和你吵架,神乐也不舒服吧。”

他一边抽鼻子一边用哭腔说道。

“啊。”

王子微微低下头,笑了一下。

我突然看了一眼公主的脸,她似乎也在笑。

从那以后,每天早晚,一到见面时间,王子就会出现。

他总是穿着队服,应该是在执勤前后来的。

每次他来,床边都会增加一些蓬松的玩偶、兔子靠垫等物品。

就像森林里的小动物们在守护公主一样。

她仍然沉睡着,脸颊渐渐染上了红晕。

距她睡着马上就要一个月了。

月亮升起,今天又是一天结束了,我轻声呼唤着沉睡的她。

“每天都来,真是个温柔的王子啊,一直在等你醒来呢。”

说完,我关上了房间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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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冲田像往常一样来到神乐的病房。

今天神乐也一如既往地静静地睡着。江户的樱花开了,从病房的窗户也能看到樱花。把窗户打开一点,让春天的空气透进来。

冲田坐在椅子上,像往常一样握着她的手。

“…还是一如既往地一脸蠢样睡着啊。”

风吹过,神乐的刘海轻轻浮起,就像醒着一样。

紧紧地握住了牵着的手。

无论是骂人还是什么都好,希望她说点什么,就算是讨厌自己也没关系。

只是希望你能睁开眼睛。

慢慢地把脸凑过去,轻轻亲吻了一下。稍微抬起头。

“喂……醒醒吧。”

他喃喃道。

神乐的嘴唇微微动了一下。

眼睛还是闭着。

下一个瞬间。

“……嗯。”

传来沙哑的声音,然后,慢慢地睁开眼睛。

“…China,喂!China!”

他呼唤道,微微睁开的眼睛像是在回答似的,轻轻眨了眨眼。

冲田把手放在额头上,手肘撑在床上,感觉自己呼吸不顺畅。

太好了,太好了。

视野模糊起来。

低头看着神乐,她无力地看着冲田,嘴唇微微动了一下。

把她的手再次放在额头上,那只温暖的手,言语,没有改变地回到了这里。

冲田低下头,一滴泪滴在床单上。

“…喜欢。”

低声说出了那句本该说的话

“我喜欢你。”

再次低声说道,又有两滴泪滴下。

神乐慢慢颤抖着抬起被握住的手,放在冲田的脸颊上。

“知道了……笨蛋,抖s。”

说着,像花一样温柔地笑了。

真是完全不是对手,这家伙。

“…闭嘴。”

说着笑着低下头,又有泪滴落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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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美人终于醒了。

虽然刚醒来的日子还是反复睡着和醒着,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醒来的时间变得越来越长,过了一周左右,她恢复了活力,就像之前一样。

醒来的公主和想象的不太一样,她说话比想象中多得多。

一开始能说话后,她首先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啊?”

她躺在床上,两眼放光地问道。

“哇,是我吗!?我是新井……”

“名字呢?”

“哎!?花……”

听到这个回答,公主笑了。

“是吗!那就叫你阿花吧!”

听到这句话,

“你一定很为难吧?别那么习惯地叫她啊。”

坐在床边的王子不高兴地说道

“啊!?跟臭s你才没什么关系啊。”

公主也生气地瞪着她。

令人意外的是,美丽的公主和长相端正的王子说话都很刻薄,而且他们一直在互相骂来骂去。

说实话第一次看到的时候吓了一跳。

(嗯?这是怎么回事?王子?不是喜欢她的吗?单相思?)

一连串的问号飞来飞去,但是每天早晚依然如约而至的王子,和在接近他来的时间的时候反复看着时钟和镜子的公主。

(…果然是两情相悦啊。)

我微笑着想着。

“我一直觉得神乐小姐像个公主呢。”

我不经意地说出,他们俩立刻反应过来。

“啊!”

“哪里像啊。你视力下降了,还是戴眼镜比较好吧。”

他淡淡地说,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你说什么!花酱的视力很好的!你才应该去买眼镜!”

她把床边的兔子靠垫扔了过去。

“我以前就很喜欢西方的童话故事,觉得里面的公主和神乐很像。”

于是,她的眼睛又闪闪发光。

“真的吗阿鲁!我想读读!喂,抖s!回来的时候买给我!”

“啊?为什么要跟我说呢?拜托万事屋的老板或者眼镜吧。”

他懒洋洋地说着,但第二天晚上值班去巡逻时,床边已经整齐地放着几本童话故事的图书。

最上面放着我最喜欢的《睡美人》的绘本,我不禁笑了。

“…王子很喜欢公主啊。”

睡觉的她的睡脸很漂亮,果然像公主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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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乐斜靠在床上,坐起身来阅读冲田刚买来的绘本。

“哟。”和往常一样,冲田在会面一开始就来了。

大概是昨晚遭受袭击了吧,他的脸颊上贴着白色的治疗贴。虽然工作很忙,但无论时间多么有限,冲田总是在早晚必定露面。

“你不用每天都来,真烦人。”

说着稍微鼓起了脸颊。

然后,冲田默默地把一个小盒子放在桌上。

“什么啊?”

神乐讶异地问道。

“戒指。”

“哈?”

“我是说,戒指。”冲田面无表情地回答。

“为什么?”

“想去结婚。”

神乐的头上飞着很多问号。

“谁和谁?”

“当然是我和你了。”

总觉得头疼,神乐按着太阳穴问道。

“啊?好可怕好可怕。你本来就不正常,现在却朝着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了,是那个吗?下一步你想和大猩猩结婚吗?”

“笨蛋吗?那是近藤先生吧。你醒来的时候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别废话,收下吧。”

他把戒指盒往神乐那边推去。神乐恼怒地推回去,大声喊道。

“啊!?我不记得起床时的事了阿鲁!”

“你明明和我好好说过话的。”

“我当时脑袋一片空白,根本不记得阿鲁!”

冲田“嗯”了一声,有点不高兴地回答。

“嘛,无所谓了。感觉我们当时达成了共识,所以就结婚吧。”

冲田敷衍地回答,更让她生气了。

“如果你是因为我受伤了,才这样想的,那也没关系。这只是善变的神乐大人的一时兴起而已。所以,别做什么奇怪的事情,赶紧离开吧。”

说着,“啪”的一声躺在床上,转过身去。

一点也没想过要他负责任,只是因为自己想那样做才那样做的。如果她感受到了怜悯和责任,反而会感到悲伤。

“喂,China。”

冲田叫了一声,但她没有理会,继续背对着他。

“喂,丑八怪,小鬼,笨蛋。”

在这里回头就输了,神乐闭上眼睛皱起眉头,忍耐着。

“喂,神乐。”

她吃惊地转过头。接着,他们的嘴唇迅速贴在一起。轻轻地,安静地。她惊讶地睁大眼睛,眨了眨眼,阳光下可以看到干爽的头发。

嘴唇分开,目光交汇。她不由自主地张开嘴。

“…干什么啊?”

“…接吻?”

听到这句话,她有些生气地扭曲着脸。

“就是这个意思吗…”

说到一半,冲田用手捂住了神乐的嘴。

“像我这样被怨恨别人的刽子手,无论和谁结伴,都不会有好结果的。你也看到了吧。像那样企图杀死我的家伙,跟周围的石头一样多。我的家人都死了,没有需要守护的东西。能作为真选组活着并死去,反而算是不错的结果,我一直是这么想的。”

神乐垂下眼睛,慢慢地眨了眨眼。

“不过呢,我忘了。你也算是个活物,总有一天会死去。无论你多么强壮、无论你是谁,终究会面临死亡。无论是我还是你。”

听到这句话,神乐再次抬起视线,四目相对。嘴边的手被拿开了。

冲田直视着神乐的眼睛,说道。

“我不允许你死在别的什么地方。如果注定要死,那我就是要杀死你的人。所以结婚吧。”

神乐皱起眉头,不理解他的话的意义,露出了苦涩的表情。这样不浪漫的求婚方式太差劲了。尽管这样很差劲,但还是稍微感到开心。神乐板起脸,噗地一声扭过头去。

“对于说要杀掉自己的男人,我是绝对不会喜欢的。”

“多浪漫啊,昨天我已经告诉了老板,现在只差你了。好了,闭嘴结婚吧。”

冲田的话让神乐再次看向他。

“老板!?你对小银说了什么!?”

“我说我们要一起生活,所以要登记结婚。”

冲田若无其事地说着,让神乐越发难以置信。她爬起来,伸手抓住胸前的衣襟,用力摇晃着。

“什么!?你为什么要擅自推进这个话题!首先得得到我的同意!混蛋虐待狂!”

“不需要考虑你的意见。无论你说什么,我都打算登记结婚,与你无关。”

冲田依然保持着漫不经心的态度,被抓住的领口更加紧了。

“别开玩笑了!你这个虐待狂吉娃娃!难道那个伤是小银给的…”

她指了指贴在冲田脸颊上的白色医用布,冲田用手轻轻摸了摸那个。

“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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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时和冲田在万事屋的沙发上相对而坐。

听了冲田的话,银时闭上眼睛仰望虚空,把脸移回正面,用手捂住额头。

“嗯?抱歉。我好像听错了,能再说一遍吗?”

“因为想和China住在一起,所以让我登记结婚吧。”

冲田直视着银时,淡淡地回答。

“嗯?嗯?阿银我有点跟不上你的思路了。你们之前不是在吵架吗?你们现在在交往吗?”

面对无法理解的愤怒,银时烦躁地摇晃着脚,扭曲着脸问道。

“没有。”

“嗯?你们没有在交往?但是要结婚?”

银时的脸变得更加歪斜,已经变成了横躺的状态。

“是的。”

“神乐呢?她说了什么?”

“现在马上就要告诉她,首先要得到老板你的许可。”

“冲田君,再怎么说……”

啊,他叹了口气,正想规劝冲田的时候。

“开什么玩笑啊!”

站在旁边拿着托盘的新八把手边的托盘像飞盘一样扔了过去,大叫道。冲田猛地避开。

新八走近沖田,指着他,边用脚重重踩地边急促地怒吼。

“结婚!?你连小神乐的同意都没得到吗!?你到底在想什么,这个笨蛋虐待狂!简直就是个白痴!为什么你忘记了神乐她经历了什么!?我们这家伙的记忆力比你好!你对神乐说了那么过分的话让她哭了,你还说要结婚!?谁会和你一起住!?阿银!给我盐!盐!”

新八喘着粗气,气得差点窒息。但是,他的手却像在召唤盐一样,掌心朝上招手。

“新八!冷静点。”

银时说着,把手放在新八的肩上,但被他猛地甩开。

“你觉得这样能冷静下来吗!竟然说要结婚!这个流氓警察明明早就知道小神乐喜欢他!然后就导致了那种事情,不觉得奇怪吗!?与其让她和这种家伙结婚,不如让她和动物园的大猩猩在一起更好!你也太奇怪了吧!前一刻还让她哭成那样,现在却谈婚论嫁!你肯定在谋划些什么!”

新八对着银时大声抱怨,对着冲田怒吼,左看右看,忙得不可开交。

新八说的意见非常中肯。银时转向冲田。

“确实,至少要告诉我们原因。冲田君,你故意把神乐推开了吧?”

听到这句话,冲田沉重地开口。

“…正如你们所说,我是个无法和任何人交往的混蛋。名义上的警察,实际上是杀了几百人的杀手,恨我的人数不胜数。我自己本来也不想这么做,但是,既不知道我还是她什么时候会死去,我想把她放在我能看见的地方,所以……”

冲田的话让银时和新八沉默了下来。

恐怕是不想牵扯到神乐,所以才远离她,他们能理解这种心情。

但是,有一个人完全无法理解。在银时常坐的椅子上默默听着的那个人,静静地站起身,走向沖田。

啪!

“啊,啊,真是对不起。”

阿妙一巴掌狠狠地打在冲田的脸颊上。

冲田本可以避开,但他没有躲避,被打的脸颊泛红。

银时吃惊地来回看着两人的脸,新八看着突然挥出耳光的姐姐,慌张地靠近她。

阿妙面无表情地盯着冲田说道。

“从刚才开始就听你们胡言乱语的,首先,我对你这样让神乐哭泣的事情感到愤怒。正好有机会打你一顿,在医院里打你会给周围的人添麻烦。”

说着,拍他的手嗡嗡地挥了挥。

阿妙的手也红了,微微颤抖着。她用另一只手握住那只手,试图止住颤抖。

她的脸扭曲着,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因为喜欢你,所以请嫁给我吧,这有什么难表达的?你那边那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大猩猩追求者,你可以学学他。你杀人了吗?被怨恨了吗?那又怎样?我会保护你,珍视你,所以请和我结婚吧,你这个笨蛋武士!如果你没有决心和神乐一起幸福,那就滚一边去!我女儿不会嫁给这样的白痴!”

最终情绪激动起来,阿妙用卷舌的口音继续发飙,而新八抓住了她挥舞的胳膊。

“姐姐!你说得也太过分了!别…抱歉!”

阿妙的巴掌准确地打在新八的脸上,他向后仰倒在地上。

“你也闭嘴!眼镜!”

看不下去的银时也抓住阿妙的另一只手。

“你是不是喝酒了!?别闹了…别闹了!”

这次也是脸部受到重击,银时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你也别多嘴!没出息的家伙!对这种人不说清楚是不知道的!”

冲田看到阿妙暴跳如雷的样子,低着头笑了起来。

看着他突然笑起来的样子,银时和新八都感到害怕。

“喂,你是被打坏了吗?”

“姐姐用尽全力打了我…我明白了。”

冲田抬起头自嘲地笑了。

“…姐姐说得没错。”

如果不找出各种各样的理由,就无法抓住自己喜欢的女人的手。

完全是这样。

那时候该说的话,现在应该说的理由,其实都非常简单。

冲田轻轻抚摸着被打的脸颊,说。

“老板,我喜欢她,可以娶她吗?”

听到这句话,三个人面面相觑,无奈地笑了。

“…嘛,那家伙说好就没问题。你去告诉她本人吧,这次一定要好好说。”银时看着冲田微笑着说。

“嗯,顶多就是被拒绝而已嘛。”

新八“哼”地抱起胳膊,转过身去。

“别啰嗦了,你喜欢的女孩,就拼了命去追求吧…加油。”

阿妙温柔地笑着,仿佛在训斥没用的弟弟。

---------------

抚摸着神乐的脸颊,回想起当时的情景。

“被姐姐给打败了。”

“咦,姐姐?为什么?我完全不懂!不要省略解释啊!”

神乐一脸不解地看着这边。

我又忘记了,应该说的话很简单。

冲田触摸着神乐的脸颊,直直地凝视着她。

“我喜欢你。”

冲田这句意外的话,让神乐的心怦怦直跳。她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嘈杂地流动,呼吸变得困难,无法说出话来,只有微微动了一下嘴唇。

“我说我喜欢你,所以咱们结婚吧。”

心仿佛一紧,心跳加速,嘴唇颤抖。

目光无法从笔直凝视着自己的绯色瞳孔中移开。

“你呢?”

被这么一问,她的肩膀不禁颤抖起来。

拼命移开视线,低下头,避开了眼神。

“讨厌阿鲁。”

“看着这边说。”

“…讨厌。”

在再次说“讨厌”之前,嘴唇被堵住了,就像那天一样。

但贴在脸上的手,搂在背后的手掌都温柔而温暖。

冲田在吻完后微微侧着脸,在脸颊很近的地方低语。

“就算讨厌,闹别扭也没关系啊。”

垂下视线,脸颊泛着淡淡的樱花色,鼓起脸说。

“…虽然讨厌,但是…也可以接受阿鲁。”

轻轻指了指桌子上的小盒子。

冲田朝他手指的方向瞥了一眼。

“真是笨蛋。”

“你说什么…!嗯嗯…!”

再次双唇相接,这次有些粗暴而狂热。

神乐“噗”地喘着气,一只手按住两颊,隔着几厘米的距离凝视着。

“真是的,只有我一个人说这种话,太狡猾了。”

“啊!?……呜呜……”

冲田没有移开目光。

如果不说出来,一定会憋得慌。神乐使劲闭上眼睛,全身用尽力气。

“不是讨厌……也许……”

眼前的神乐满脸通红,低头微微颤抖。

冲田无奈地深深叹了口气。

“好吧好吧,你其实是喜欢的嘛。真是不坦率呢,China。”

“这个…!”

因为惯例有些生气,不由自主地想要大喊。然后……

嘴唇上轻轻地降下一个吻。

接着,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然后,就这样被紧紧地抱住了。

放在头上的手,惊人地温柔地抚摸着头发。

“…因为我喜欢你,所以算了吧。”

这句话从头顶落下。温暖的怀抱,略带怀念的队服的香气、低沉的声音。

一切都化为了幸福的形状,堆积在胸中。

想更加贴近他,轻轻地将手臂搂到他的背后,紧紧地抱住他。

冲田的身体一瞬间动了一下,之后被更用力地抱住了。

啊,已经无法说讨厌了,那是谎言。

“算了,不要说什么没关系。我…喜欢你。”

冲田听了她在胸前嘀咕的话,什么也没说。

相反,他松开了紧抱着神乐的手臂,侧着脸靠近神乐。

神乐配合着他稍稍抬起头,四目相对。

然后,静静地靠近,两人的嘴唇重叠在一起。

神乐想再靠近一点,把手伸向冲田的脖子。

于是,嘴唇一瞬间分开,冲田的脸转过来,又吻了上去。

稍微四目相对,就无法控制涌上来的感情。

神乐的手臂绕在冲田的脖子上,冲田的手缓缓地抚摸着神乐的后背。

为了体味彼此嘴唇的触感,时而改变角度,时而稍稍分开,然后再贴近,柔软地亲吻。

这时,冲田的一只手搭在神乐的脖子上。

感受到触感,身体不由自主地一颤。

看到这幕,一只手爬上脸颊,口腔里有一种滑腻的触感。

“嗯……”

不知道第一次的那个是什么。但是,接吻的触感和幸福感让神乐的脑袋变得恍惚起来。

拼命地呼吸着,只是一点也不想分开。

在被动的吻中,冲田的手沿着她的背部轻轻地抚摸着。

这样的动作让神乐的后背一颤。

咚咚!

对了,这里是病房。

“打扰了…啊啊啊!我还会再来的!”

不走运的阿花笑眯眯地走了过来,看到接吻的两人后,瞬间转身离开了病房。

“啊!等一下!阿花!回来!阿花!”

神乐一下子离开冲田回到现实,对着拼命关上的门呼唤。

“好吧,那我走了。”

冲田若无其事地站了起来。

“你这个混蛋!不要单独留下我!你也留下!”

在这种尴尬的情况下,独自一个人很难受。神乐想抓住冲田的手臂,但他却轻巧地逃开了。

冲田轻快地走向门口。

“不行不行,我还要工作。在你出院之前,我得把房子准备好。再见。”

他潇洒地离开了。

“啊,等等,笨蛋!阿花!回来!回来!”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她才回到病房,却没有像往常一样与神乐对视。

---------------

睡美人出院的日子,是最适合她的温暖蓝天的春日。

在房间里把最后的行李放进包里,她看着我微微一笑。

“阿花说的童话,我读过了。”

“啊,真的吗?怎么样?”

“很有趣阿鲁!真是女孩子的梦想,有个迎接你的美丽王子。”

她出神地说着。

“神乐小姐不是有个很棒的王子吗?”

不知道是真心话还是害羞,她绷着嘴噘起了嘴。

“他哪里美丽了。嘴巴很坏,态度很差,又胆小,总是充满血腥味,还有制服味。”

“呵呵,是吗?”

她一贯的回答让我忍俊不禁。她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我。

“阿花,你相信童话吗?”

“…是的,我相信。”

因为我亲眼看到了。

公主和王子的故事。

她的眼睛闪闪发光,高兴地把脸凑了过来。

“要是对那个抖s说的话,可能会被嘲笑,所以说给阿花听好吗?其实,在我醒来之前,我就听到了魔法使的声音。”

“…魔法使?”

“在一片漆黑中,只听到温柔的声音阿鲁。说王子一直在等我,然后眼前闪着亮光醒来了阿鲁,我觉得这不是魔法。”

她这么说着,有点不好意思,又开心地笑了。

王子在等你吗?

那个…让我想起了她醒来之前的那个晚上。

那个魔法使。

“…魔法使,很棒呢,非常、非常棒呢。”

我对她微微一笑。

“是的。那个魔法使,我想一定和阿花一样。”

“什么?”

“阿花会用各种魔法治好我,我觉得她一定是像阿花一样温柔的魔法使!…阿花?”

眼泪不可思议地从眼睛里流了出来。

我不是魔法使。

只是个爱做梦、平凡的女人。

但是,如果公主这么叫我的话,也许我就是魔法使。

小时候梦想的童话故事里,也有我的出场机会。

“不,总觉得很高兴,因为你说了很棒的话。”

说完,公主露出了美丽的笑容。

“谢谢你,阿花。我还会再来玩的。”

“是的!请不要作为患者,而是作为朋友来。”

“嗯!”

“喂,China。老板他们在万事屋等着呢。”

王子从门口出现。他注意到了我,向我鞠了一躬。

“我知道了!好吵的吉娃娃!”

她生气地皱着眉头跑向他,当她离开房间时…

“再见了!阿花!”

她开心地挥着手。

那个说话难听、健谈、美丽的睡美人醒了过来。

肯定是因为王子的吻和魔法使的魔法。

然后,这个倔强、粗鲁,但却深爱着公主的王子和她一起离开了房间。

我就是他们童话里的魔法使。

用公主的话说,一个可爱、温柔的魔法使。

我虽然当不成公主,但当上了魔法使。

会有这样一个说喜欢我这样的魔法使的王子出现吗?

“刚刚在说什么呢?”冲田问。

“…说了你会笑的。”

神乐狐疑地斜眼看着他。

“嘛,嘛,可能会笑得肚子疼,但还是说说看吧。”

“阿花像魔法使一样阿鲁。当时醒来的时候,我听到她的声音,说王子在等我,和阿花的声音一模一样。”

做好了被嘲笑的心理准备,没想到冲田却说:

“嗯……”

面对出乎意料的反应,神乐不由自主地凑近他的脸。

“咦?你不笑吗?”

“确实……那个人很像魔法使。”

冲田稍微思考了一下后说道。

那天早上。

本打算不再去病房了,决定这是最后一次去看她一眼。

然而,在她说的那句话下,我停了下来。

如果她真的能听到,能感受到,如果她为此而高兴,即使她不醒过来,我也决定会来这里。

转头看向身旁的神乐。

“为什么?为什么呢?”

握住了神乐渴望知道原因的手。

神乐吃了一惊,然后害羞的脸颊泛着樱花色,安静下来。

能拥有这么可爱的生物,并没有离开,或许真的是魔法的力量。

“不告诉你。”突然间,我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打开病房的窗户往下看,两个人牵着手走在盛开的樱花下。

在他们背后,魔法使施展了最后一道魔法。

“…公主和王子永远幸福地生活着。”

爱做梦的我知道了。

公主会在王子的吻中醒来,魔法确实存在。

被施加了魔法的公主和王子,我相信他们将来会一直幸福地生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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