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咪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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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授权/自润色】照相机是摄取灵魂的机器

“小银你最喜欢谁?”

“啊?只要是胸部丰满的人都是第一,但现在应该是结野主播吧。”

“啊!新八,新八你最喜欢的人是谁?”

“哎,哎!?我?我……嗯,那是什么意思的喜欢?”

“喜欢就是喜欢,最喜欢的人。”

“……什么都可以的话,那就姐姐吧。”

“姐控真恶心。”

“别再说姐控了!!”

最近,万事屋的看板娘总是问这样的问题。好像是受电视的影响,她觉得以猜谜的形式得到熟悉的人最〇〇是什么的回答很有趣。在过去的三天里,万事屋的老板已经被无聊的问题折磨够了,于是他下了一个命令给神乐。

“好了好了,神乐,我们的回答已经听腻了吧。这种事啊,正因为是向不太了解的人提问,才会得到意外的回答,这才有趣!去问问其他人吧!”

神乐被扔到了外面,有点生气,但确实银时和新八的答案可以提前预测到,没有太多的意外,这样也没有足够的趣味。于是她决定去找一些不太熟悉的人试试。

边在江户市中闲逛,边用随性制作的麦克风向路人随机提问,“你最讨厌的东西是什么?”、“那那,你最喜欢的是什么?”但是大家都对此感到怀疑,无法得到答案。神乐叹了口气,说着“不顺利啊”,倾斜着番伞望着正上方广阔的蔚蓝天空,突然出现了一张熟悉的令人生气的脸。

“哇,如果这是白日梦那可真让人失望啊,看一眼就想吐的脸!”

“好的~突然问路人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结果被报警,妨碍公务的嫌疑人就此浮出水面,逮捕完成~”

“什么!?”

咔嚓。

警察从神乐背后伸出沉重的手铐……那银色的钝光紧紧地挂在她拿着番伞的手腕上。

然后毫不留情的冲田在神乐发愣的时候给她的两个脚腕也戴上了同样的手铐……这家伙到底带了多少手铐啊!手铐是什么好东西吗!?就在为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分心的时候,神乐的身体像米袋一样被冲田扛上了肩膀。

“……喂喂!!你冤枉了这么可爱的少女!!放开我阿鲁!这又不是宴会!!”

“冤枉,你还懂得这么复杂的词啊,真棒真棒。可惜除了用这个词以外你一无是处。”

冲田像是抱着一条生猛的金枪鱼,一边从胸前口袋里掏出小小的怀表,一边淡淡地说:

“13点21分,嫌疑人被捕。”

******

“拜托你了,别再给我们增加工作量了。”

土方的眉头紧锁,狭小而闷热的审讯室里,神乐一边将脚搭在桌子上,一边撅着下巴,双手搭在椅子背上,仰天躺着,高声抱怨个没完。

“我说嘛,恶心,就是恶心阿鲁。可千万别以为这是宴会,喂!”

“你和土方先生说话的方式是怎么回事,你应该更大声地嚷嚷。还有,你好像在装模作样地蒙冤,可除了你以外谁也不会把宴会和这个搞混,因为只有你是傻瓜!”

“烦死了!本来处理中国姑娘就够麻烦了,你还在后面插嘴,总悟!!”

“唷唷唷,被骂了吧,正如十四所说,你就别在这儿闹腾了,去找个电线杆撒尿吧,好好巡逻吧吉娃娃!”

“好,杀了你,今天一定要杀了你。土方先生,果然我要亲自审问这家伙,我五分钟就能决定!”

“你以为你能决定什么?就一个被怀疑是可疑人物的小屁孩,你打算决定什么啊?这个笨蛋二号。算了吧,你就安静写笔录吧。”

“二号吗!那么一号就是我!你永远都赢不了我阿鲁!”

“谁想要当什么二号啊,这种愚蠢的称号谁会想要……但是居于这家伙的下位实在让人不爽。土方先生,难道你不能让我成为什么一号吗?”

本来就狭小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审讯室,现在变成了一个小小的宴会厅,土方终于忍不住了。“你、们、给、我、闭、嘴!!再敢多说废话,就直接切腹了断!!”

咣当!!

钢制桌子的表面在土方拳头的猛击下,发出巨大的凹陷声,震耳欲聋。

******

“那么,你到底想干什么?”

几分钟后,冲田终于开始写笔录了,太阳穴上还残留着青筋的土方面对不情愿地重新端坐在椅子上的神乐,开始发问。

通报中说,有个穿旗袍的女孩突然来质问,请想想办法。从报案人的消息中已经知道,她不是对一两人,而是对多人采取了奇怪的行动。

神乐噘起粉红色的嘴唇,别扭地回答。

“没什么,我只是想看看能不能听到有趣的答案。”

“别把孩子的游戏当真,你这样会吓到人的。”

“可是,小银说我应该向不太熟悉的人提问才好。”

“那只是把你赶走的意思。不太熟悉的人和完全不认识的人是完全不同的。虽然没到总悟那种程度,但你也该多想想再行动。”

“我在想!你不也是考虑了很多符合〇〇的词吗!”

“你的思考完全错了,你在小看我吗?”

土方虽然表现出焦躁的样子,但为了恳切地教导神乐,继续端着一副沉着的态度。看到他那从容的态度,神乐突然产生了兴趣,问道。

“这么说来,十四最喜欢的人是谁阿鲁?”

土方的眼神没有任何变化,他犹豫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是否应该敷衍过去,然后伸出一根手指。

嗯?神乐歪着头,疑惑地看着他,土方笑着回答道。

“在空中。”

听到这个简洁的回答,神乐略微倒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难道是说喜欢的人已经去世了吗?土方有一个喜欢的人,即使在失去了那个人之后,他仍然一直喜欢着,这个事实让神乐感到惊讶。

然后她终于意识到了。

所谓不太熟悉的人,指的不是那种完全不认识的人。

和真选组的成员虽然偶尔会面对面交锋,但几乎没有私下交往过。

神乐压抑着激动的心情,向土方背后的冲田也提出了同样的问题。

其实并不想听这家伙说话,只是抱着无所谓的心情。

“嘿,那个流氓吉娃娃!我也问问你,给我诚实地回答。你最喜欢的人是谁?”

“你。”

冲田一直盯着调查报告,用一种打从心底想杀了这个臭小子的声音回答。

神乐用大脑咀嚼着冲田的回答……她环视室内,追问道。

“你指的谁啊?你是说十四吗?”

“为什么我一定要和土方扯上同性恋?就算要当同性恋,那我肯定也是近藤派的。”

“不要把近藤和我放在可怕的天平上衡量!只要有什么土方派,我就全部杀了!”

“那是谁啊?”

这个房间里现在只有土方、冲田和神乐。而且,“你”这个指示语应该只对身边的人使用……

“所以,是你。”

“嗯?哈?难道是我吗?”

“总之是你。”

“这样回答吧,你是指我吗?”

“无论如何都是你。”

“……十四,我很生气,可以揍他一顿吗?”

“可以。”

面对莫名其妙的答案,死机的大脑毫无保留地发挥了斗争本能……几分钟后,审讯室被破坏。

******

“……打人是可以的,但是谁也没说过可以破坏房间吧?”

土方扭曲着眉头坐在他的私人房间里,冲田和神乐被迫坐在正座上,他们身上都有着许多擦伤和挫伤的痕迹,面带怒容地坐着。偶尔目光交汇,就像是在相互威胁一样,无法控制地互相瞪视。

土方深深叹了口气,抱起双臂。

“……哎呀,就因为总悟最喜欢的人是你,就有必要胡闹吗?其实答案大家都知道。至少真选组里没有不知道的人吧?”

“只要有人问我,我都会回答。要是让这家伙插手的话,我就麻烦了,所以为了牵制她,我让她知道了。”

“你们说的那个‘你’和‘这家伙’指的是谁?”

土方和冲田对虽然已经有点明白了但还是不放弃的神乐同时做出若无其事的动作,指向神乐。

“所以,是你……”

眼前伸出的指尖稳稳地指向自己,神乐终于死心了。

******

那么接下来就由年轻人来做了,土方也和银时一样,把冲田和神乐赶走了。

冲田从土方的房间里出来,看着一脸茫然的神乐叹了口气,还是一脸不耐烦地抓住她的手。如果是平时的话,少女应该会大喊“你这是在干什么啊”,但她却被默默地拉着。抬头看着被黑色制服包裹的冲田头也不回的背影,“咚”的一声响起,是极小的少女心在作祟吗?这个家伙似乎是说我是他最喜欢的人,真是个笨蛋。虽然心里想着“我既不开心也不高兴,真是个白痴”,但还是想问冲田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更想从他那里听到一些解释。

被带去的是冲田的私人房间。

不,这种感觉难道是要重新告白吗?虽然装出一副轻浮的态度,但冲田突然说出自己一直喜欢她之类的话,这种情景不就是这样吗??神乐听到心脏怦怦跳动的声音,看着面前的沖田脱下制服。

……嗯?

在瞪大眼睛的神乐面前,冲田只穿了一条抖S内裤,爽朗地笑着对神乐低语。

“那就这样吧。”

“……你这混蛋到底想干什么!!?让我看你那肮脏的内裤!!”

“看我的内裤不是第一次了吧,而且还洗得干干净净的,别看不起我。”

“我才不管呢!!你为什么突然脱光了衣服??”

“你问我最喜欢的人是谁,这不就已经是相互喜欢了吗?我想早点把唾沫互相传递一下。”

“在那之前,我也问过你同样的问题,你听过了吗!?根本没有意义吧!只是无聊的时候顺便问了你而已!!”

“啊?你是想践踏我的纯情吗?那就作为(恋爱的)凶恶罪犯永久拘留在我身边好了。”

“真恶心,从我面前消失吧!”

神乐浑身鸡皮疙瘩,脸色铁青。冲田说着“好了,玩笑就开到这里吧”,从房间深处拿出两张坐垫,在其中一张上盘腿坐了下来。不,在那之前先穿上衣服吧,神乐想,但知道就算说了他也不会听,所以无可奈何地坐在冲田面前的坐垫上。

“那个坐垫相当高级,你可别弄脏了,弄脏了你可要挨一百刀。”

“你真的喜欢我吗?简直不敢相信。”

神乐和冲田一样盘腿而坐,慢慢地环顾四周。

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啊,她想。

不过,就算是这个空无一物的房间的主人,最喜欢的东西还是有的。

她曾经向很多人提问,大多数人都能给出他们最喜欢的和讨厌的事物,以及他们不想看到的东西和不想做的事情,收集了各种各样的答案。

但是,万一问神乐同样的问题……她觉得自己几乎无法回答。

我不知道什么是第一,喜欢的东西和讨厌的东西有很多,但我不可能把所有的东西都列成第一。

人是如何找到“第一”的呢?

人们是如何知道“第一”的呢?

为了得到答案,神乐变成了提问的小鬼。

“……就算是你,也一定有最喜欢的东西。”

神乐发出微弱的声音,带着一丝茫然,冲田奇怪地撇了撇嘴。

“为什么你没有?你最喜欢的男人是谁?”

“我不知道阿鲁。小银虽然有点甜腻的味道但是喜欢,新八虽然有点像处男但是喜欢,还有土方虽然有蛋黄酱的味道但也喜欢,还有猩猩虽然有点像跟踪狂但是也喜欢,根本没有最喜欢的东西。”

“真是个又臭又没礼貌的家伙,我还在等他什么时候出来呢,结果你都说完了。”

“吉米也有红豆面包的味道,但我还是喜欢他。还有谁呢?哦,附近的小伙伴们一起玩很开心,我也喜欢他们。还有附近偶尔给我送醋昆布的大哥哥,我也喜欢他。还有一个完全不认识的大叔给我糖果,说要一起去玩,我也喜欢他。最后还有谁来着?总之,只要不是坏人,我就喜欢大家!”

“最后那部分可以再详细地说说吗?我稍微出去一下砍了他。”

“嗯嗯,还有谁啊。总之,只要不是坏人我就喜欢!”

“我呢?”

“你,你觉得自己是好人吗?”

“等着瞧,我会好好施展催眠术,改变你对我的看法的。”

冲田带着黑暗的笑容听着神乐的话,终于明白神乐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才反复问了这么多问题。

在理解的同时,他觉得这种问题实在太愚蠢了。

虽然觉得这家伙真的很傻,但还是认真地看着为这种事竭尽全力烦恼的少女。能愚蠢到这种地步的人,无论怎么看都只会让人心情舒畅,不会感到不快。

对冲田来说,世界上的人几乎都是不耐看的家伙。

多少人背负着某种黑暗,或者因为警惕和不信任而无法直面别人。这些情况在他做武装警察时不可避免地会遇到。

然而,一般来说,包括他自己在内,大多数人都是如此。

没有人可以一直保持坚强。

表现出真实的自己,如果被否定,就会感到悲伤、痛苦,所以人们才会扭曲自己,隐藏自己生活下去。

然而,神乐却不同。

无论受到怎样的伤害,无论被怎样的否定,她都毫无保留地展示自己、坚持真实地生活着。

如果有在意的事就烦恼地思考,为了解决而全力以赴。

为了这种事情而烦恼,真是个笨蛋,即使被说成这样,她也不会停下前进的脚步。对于这样的臭小鬼,冲田最喜欢她。

“要不要给你‘第一’?”

“啊?”

冲田的脸突然凑了过来,眉头皱起,他满怀愉快地眯起红色的眼睛笑着,伸出手。

咕噜噗。

神乐的脸颊被拉长了,冲田的食指和拇指毫不留情地抓住她的脸颊肉,像捏饭团一样拉伸着。不禁感叹着她那出色的伸展度,同时无情地无视着她挣扎的话语。

“你最讨厌的、打算用最强力量打倒的家伙,是谁?”

神乐的眼睛睁大,然后立刻发出透明的蓝色光芒。

纯粹的斗争心,内心深处谁也无法替代的位置。

……在那里,渐渐地只有一个人占据了心灵的位置。

“是你……”

神乐回答。冲田越是愉快地捏着她的脸颊,她的回答就越是坚决地冒了出来。

“我最讨厌的人,我绝对会打倒的,就是你!这个‘第一’我绝对不会搞错!”

冲田看着神乐闪闪发光的眼睛,满意地点了点头,把脸凑了过来。

“做得好,奖励答对的人。”

“啾”的一声代替了正确答案的提示音。

神乐的“第一次”接吻对象是真选组一番队队长冲田总悟。

这个传闻后来迅速传开,在此只记载凶手是真选组一番队的队长。

******

神乐从冲田的房间走出去,当然抢走第一个吻的凶犯已经被铁拳制裁了。被迫趴在草席上像只蟑螂一样爬行的冲田从嘴角流出血,但他还是说道:

“……喂,笔录还没做完呢!别忘了把那个给你醋昆布的家伙和给你糖果的家伙的身体特征和脸部特征吐出来。”

“哈!为什么我要帮你啊!而且好好穿衣服吧你,看到你穿内裤的样子只会让人感到作呕而已,一点好处都没有。”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独自欣赏这条内裤里面的东西,好好做好心理准备吧。”

“变态啊,从今天开始我也要随身携带手铐阿鲁。”

冲田对着吐舌头的神乐回以轻笑……他面无表情地歪着头,眼睛微微发亮。

“……虽然变成了那个变态,但还是让他吸了好长时间嘴。”

“……你在说什么呢?”

“不,因为要吸上几分钟的时间,所以我在犹豫要不要伸进舌头呢。结果被打了,很遗憾这次未遂。要是早点伸进去就好了吗?”

“要是伸进去了我就会把它抽出来。只是被吓到反应慢了而已,这是这辈子的失败案例!”

“…………”

无视冲田明显带着怀疑的目光,神乐从冲田的房间里飞奔出来,以轻快的身姿迅速站在屯所外的道路上。

把合上的番伞撑开。神乐仰望着依然湛蓝的天空,心中想着,她确实想问冲田这个问题。为什么在与冲田亲吻时……完全没有任何不快感。

为什么对于与冲田再次有机会接吻,她会觉得可以一试。

“……现在不是向别人提问的时候阿鲁。”

也许真正不可思议的是自己的内心。

神乐的旗袍随风飘舞,在舒适的风中眯着眼睛迈开步子。

心里像念咒一样念着问题。

“你最喜欢的人是谁呢?”

 

 

咔擦一声,按下快门,拍摄到的是一片薄薄延伸的云朵飘荡在蔚蓝的天空中。

挂在神乐脖子上的带有绳子的那个东西是银时送的,最近一直在看电视的神乐听到他说:“如果觉得无聊的话,就用这个拍照片然后出去玩吧。”于是就被递过来一台一次性相机。当时不知道为什么银时会有一次性相机,但已经使用过的相机里还剩下十张底片。后来听说,附近的结野主播来采访时,银时想方设法混在人群中,希望能和她一起拍照,但未能成功,只好从远处拍摄了结野主播的照片(包括胸部和臀部),那十张底片就是剩下的。

那台黄绿色的相机非常轻巧,给人一种仿佛是由纸制成的感觉。镜头下方印有“大江户相机”的字样。

神乐把那个像玩具一样的照相机像宝物一样挂在脖子上,立刻离开电视机,前往小镇探险。

剩下的只有十张了,虽然必须好好拍,但天空的蓝色太美了,无论如何都想拍一张。

“咔”的一声按下了右上的圆形按钮,也不知道是拍到还是没拍到,但此后无法再按下按钮,只能将下方的锯齿状旋钮向右旋转,底片数量减少到九张。

那片天空的蓝就在这台相机里。

神乐微微一笑,迈开步子。

下一次要拍什么呢?只有九张底片,拍下珍贵的、非常漂亮或很酷的照片,然后参加什么比赛,也许会拿到奖,甚至开办展览会,用这些奖金去买醋昆布之类的东西……

虽然只是拍了一张天空的照片,但神乐的妄想却比拍下的天空更加膨胀。走在街上的神乐,每次看到什么显眼的东西,就会举起脖子上挂着的照相机,从各个角度盯着镜头看。

店里陈列的诱人水果,散步途中的狗的鼻子,有趣的招牌,路上行走的人们,甚至爬上公共浴池的烟囱,从那里俯瞰整个城市,或者闯入公园试图插入正在接吻的情侣中间,甚至追逐被风吹走假发的老人……

通过各种各样的镜头不断地寻找拍摄对象,但是找不到会发出“这个!”感叹的东西。

“唔唔唔,相机也是一门深奥的学问阿鲁。”

一个人在路边嗯嗯地点点头,神乐并没有按下快门,而是再次透过镜头俯瞰着街道。

镜头里出现的是天敌,也是最近加入变态要素的——真选组一番队队长冲田总悟。

在惊讶之前,神乐先惊叹于这个拍摄对象的完美程度。顺滑的茶色头发、略带红色的大眼睛和端正的五官,这些都再次证明新八所说的“只有脸好看的人渣”不是错的。

……作为拍摄对象可能会很有趣。

神乐一边沉思一边隔着镜头望着冲田,一种怀念的感觉涌上她的双手和脚腕。

…………嗯?

她感到奇怪,终于从相机中移开目光往下看,发现冲田的手铐完美地锁在了她的手腕和脚腕上。

“在市中心拿着相机进行可疑行为,侵犯个人隐私的痴女犯被现行逮捕。啊,土方先生能听见吗?我现在就带她去,空出一个新的审查室。”

冲田用手机平静地向上司土方汇报,一边拖着呆呆地拿着相机的神乐,一边不耐烦地低头看着手腕低语。

“十一点整,万事屋的China被捕。”

神乐忘记了抵抗,不自觉地再次喃喃自语道:

“……嗯嗯?”

******

“……只有我觉得自己见过和这个完全一样的构图吗?”

土方眉间竖着皱纹,焦躁地用手指敲打着桌子,他面前坐着一名因行为可疑被市民举报并带走的人,这名少女态度傲慢地靠在椅子上。

“你在说什么呢?这次和那时完全不同。房间都不一样,还变得闪闪发光,明显是崭新的,真是名副其实的贪污税款啊,就算坏了也能立刻买新的,到底赚了多少钱啊,还钱啊该死的税金小偷,拿那些钱给我买醋昆布啊该死的税金小偷!”

“完全是一副无赖恶霸样的威逼犯,我再次将你逮捕并送进看守所等待审讯。土方先生,这次一定要让我审讯她。我保证在五分钟之内让她吐露一切,甚至让她主动进入笼子里,请放心交给我。”

“只要吐出来就行了吗?只要吐就能出去的话,吐多少都没问题。根本不需要五分钟,三秒就足够了!”

“好了,都给我闭嘴!你们俩都闭嘴!在我说可以之前,你们不准说话也不准吐,你们这些混蛋!稍微不小心说话或呕吐,我就立刻把你们两个丢进笼子里!”

冲田和神乐在狭窄光亮的审讯室里互相翻白眼,意气风发地争论着。在土方看来,这就像是小狗和小兔在争吵,但这两只如果放任不管,很容易就会破坏一两个房间。

烟……让我抽烟……土方边嘀咕着,边将手放在自己太阳穴上,尽量冷静地发出声音。

“……然后呢?这次怎么了?你不是拿着相机在街上转悠吗?有什么想拍的东西或者必须要拍的东西吗?是委托还是什么?”

如果是在万事屋承包的工作中行动可疑,那就是监督不力、身为老板的银时的责任,但土方已经明白并非如此。只要看一眼用绳子小心翼翼地挂在脖子上的一次性相机,就知道了。

“不是那样的,这个嘛,是小银给我的。所以,我想好好用这个拍一些厉害的东西。然后,用那些厉害的照片得奖,开个展览会阿鲁,然后就能大量收获醋昆布啦……”

土方对神乐那赤裸裸的幼稚企图深深叹了口气。为什么这家伙这么蠢呢?我真想把她关进拘留所,像念经一样念诵常识的概念。

“你脑子里真的是一片花海啊,这种厉害的照片可不是那么容易拍到的。而且就算你拍到了厉害的照片,我也能拍到超级厉害的照片!”

“啊?你在说什么梦话?如果你能拍到超级厉害的照片,那我就能拍到超巨型超级厉害的照片,这才对!”

“你的头脑简直是一片空白,连巨型和超巨型到底哪个更大都不知道吗?”

“超巨型比较强大,这是肯定的。因为超巨型斩击比超级厉害更强大、更酷炫!一旦施展,比赛就结束了……”

“白痴,超级斩击也是根据使用的方式来决定的,你只是没有这方面的头脑而已。”

“你这家伙在挑起争端吗?如果你敢挑起,我就接着,来啊!”

“没问题,土方先生。你真碍事,能不能请你走开?”

“碍事?能不能请你走开?!嘿,等一下!你们为什么不停下来?为什么拿着火箭筒……嘿嘿嘿,等等,喂喂喂喂!”

咚!

这一天正午过后,真选组屯所发生了足以毁坏一个审讯室的震动。

******

“……求你们再长大一点,求你们再长大一点。”

场景变换到了土方的私室里。在头上冒着烧焦味烟的土方面前,冲田和神乐一直以丑陋的表情对视着,被迫坐在地上。有反省的意味吗?当然没有。

“都怪你,差点把相机弄坏了。真是个可恶的家伙,如果坏了的话,我也会把你给弄坏的。”

“你这个家伙,居然能近距离躲开我的火箭筒,你到底变成什么怪物了。就应该被一发击中吧,子弹钱也不能少啊(虽说是用土方的钱包买的)。”

“……好像听到了令人无法忽略的话,这次审讯室的修理费会从你的工资里扣除的,你做好心理准备吧,总悟。”

土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低头按压着因为太过心烦而疼痛的胸口。怎么回事,和这些家伙在一起,我感觉寿命正在被蚕食,土方低头的姿态某种程度上显得有些迷人。

烦恼的男人,如果是这样的主题,他的表情、姿态就会异常鲜明,与众不同。

神乐不由得拿起脖子上的相机,按下快门。轻微的“咔嚓”一声在房间里回响,土方和冲田都转头望向神乐。

与之相对,神乐哈哈一笑,心满意足地转着圈说:“总觉得拍出了好照片。”

“土方先生,拍你是为了干嘛?是想用五寸钉钉你吗?”

“那是你自己吧。你是不是把照片等同于五寸钉了,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啊,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拍一下。啊,顺便也拍一下你。”

一开始冲田进入镜头的时候,神乐想起他作为拍摄对象非常漂亮,于是立刻把镜头的方向从土方调整到冲田,但却看不到冲田的身影。

嗯?

神乐继续凝视着镜头,但冲田的身影始终没有进入镜头。

她觉得不可思议,把目光从镜头上移开,只见冲田面无表情地站在她身后。

“……你在干什么?”

“嗯?躲起来?”

“不要不要,要拍照啊,快去那边。”

“是因为不想被拍才躲起来的吧?你不知道吗?照片这种东西,会把人的灵魂带走的,越拍寿命越短,我不想被那种可怕的东西映在照片上。”

冲田一本正经地说着,让神乐不禁笑出声来。这家伙竟然相信这样愚蠢的事情,真是太可爱了。

……可爱。

对于这个男人,竟然会觉得可爱,神乐稍微低着头遮住脸,为了掩饰害羞,无意义地玩弄照相机。

看到这样的神乐,冲田似乎放下心来,以为她已经放弃了拍摄,一下子拉住神乐的手,把她带出了土方的私人房间。

“喂,还没说完……”

“审讯室的修理费可以先扣了,接下来就让我来审问吧,我会克制破坏行为的。”

“这一点,你可别忘了。”

冲田留下满脸苦相的土方,拉着神乐的手离开了。

神乐没有反抗。

刚才竟然觉得他有点可爱,真是不应该。但是,不是很可爱吗?冲田一边说着“我的灵魂被夺走了”,一边从镜头中躲闪,让人忍不住笑出声来。告诉他这只是迷信也太可惜了,于是神乐笑嘻嘻地走进冲田的房间,映入眼帘的是……

“这些是我最近的收藏品。通过各种手段收集到的珍藏品,厉害吧。”

冲田的房间和上次来时完全不同,原本应该什么都没有的房间里,现在像海报一样贴满了照片。

……谁的照片?

………………是神乐的。

“看,贴在那里的是你在暴雨中寻找委托物品时跌倒掉进水坑的照片,旁边那张是你在团子屋塞太多团子导致喉咙堵塞的照片。啊,上面那张是你因为饥饿倒在公园沙坑里的照片。”

脸,脸,脸。

冲田房间里贴满的照片上都是神乐的脸。

被偷拍的神乐的照片都是些不愿意让人看到的尴尬画面。

“我特别喜欢的是……说起来不好意思,因为太喜欢了,所以就贴在睡觉时能看到的地方……就是那个。”

虽然不想看,但顺着冲田指着的方向看去……天花板上神乐挖鼻子、翻白眼的脸瞬间映入眼帘!

神乐扭着仿佛要发出咔吱咔吱声音的脖子盯着冲田。

“……刚才不是说被拍照会怎么样吗?”

“你都忘了吗?真是个健忘的笨蛋。被拍照魂就会被夺走,寿命就会缩短。”

神乐又看了一遍房间,怎么看都会魂飞魄散。

“你在想些什么,擅自拍照并张贴起来真是恶心变态,我要狠狠地揍你,把你扭成一团!”脑海中的话还没喊出口,神乐就咔嚓咔嚓地举起相机。

挤出了一个美丽的笑容。

“我决定了,剩下的八张我都只为你使用……哪怕是一点点也要消磨你的寿命!”

“你要是能做到的话,就来试试看吧?Ch、in、a?”

就这样,在土方怒吼之前,两人进行了不破坏房间的程度的破坏活动。

 

嗬,嗬~

夜晚的猫头鹰在深夜啼鸣。

像小偷一样用披风蒙住头的神乐正悄悄地潜入真选组的屯所。

为了不吵醒正在睡觉的银时,神乐小心翼翼地从万事屋溜了出来,脖子上赫然挂着一台照相机。……结果,白天花掉了八张中的七张,却没能捕捉到冲田的脸。只有制服、手和脚,没能拍出有魅力的照片,神乐心生一计……睡脸的话应该不会动吧。

在这样的半夜里,像小偷一样蹑手蹑脚的神乐咬紧牙关,一边感到轻微的紧张,一边寻找着冲田的踪迹。

只剩下一张了。

不允许失败。

轻装跃上真选组屯所的围墙时,神乐察觉到了异常。

周围有很多人在忙乱地走动,还有深夜里亮着的灯光,神乐的神经一下子冷了下来。

屏住呼吸窥视四周,远处传来队士们的声音。

听到断断续续的对话内容后,神乐瞬间连眼睛都忘了眨就奔跑起来。

从屯所的围墙上跳下来,全力奔跑,摄像机剧烈地摇晃着,几乎要从她的脖子上掉下来,但她对此毫不在意。

只是以那个地方为目标。

******

……当她到达时,一切已经结束了。

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气味,那是生物死去后流散出来的气味。正因为活着,所以一旦停止活动,这些东西就会从人的身体里流出,生命无法继续。

从一户人家里出来的青年已经收刀入鞘。

玄关处流淌着红色的东西。

一想到那里面会有怎样的惨状,神乐就为了忍受沸腾的某种东西,只能咬住下唇。

队士们断断续续的话语,就像坏掉的收音机一样,在脑海中持续响起。

……被追捕的攘夷志士……没有关系的……把家人作为人质……十分……危险……

冲田队长……可能来不及了……

多云的天空一直没有露出月亮。

冲田走出黑暗的门口,无法看清他的表情。

挂在脖子上的相机被风摇晃着,拍摄并不是她的意图,但神乐不知不觉地紧握着相机,冲田终于看到了她的脸。

……哗啦、哗啦。

就在这时,月光从云层的缝隙中迅速地照亮了冲田。

他的脸如同被聚光灯照射一般显现出来,一滴鲜红的液体滴落在他的左眼下,流了下来,

像眼泪一样。

“……不要看。”

从微微湿润的额发间,透出一双红色的瞳孔,毫无生气地嘲笑着,只说了一句话。

冲田走过动弹不得的神乐身旁,浓郁的血腥气弥漫在周围。

神乐手中的相机掉了下来。

一边感受着绳子在脖子后面摩擦的触感,一边慢慢地呼吸。

然后,她叫道。

“……看这边。”

冲田一言不发地停下脚步,然后回过头来。

如果当时拿着相机,肯定不会浪费最后一张照片。

真是个笨蛋。

但是。

神乐抑制着无法言说的情感,做好了准备。

她的手中没有相机。

在用纤细的白色手指构成的方形框内,收录着冲田滴下血泪的脸,神乐心中发出了咔嗒声。

你很漂亮,所以……

沉默地凝视着神乐,冲田稍微歪了一下眼角,然后再次转过身走了。

在神乐构成的方形指框内,他微微抬起一只手。

******

“啊啊,不知怎么突然就没有了动力啊。”

白天公园的长椅处。

神乐背靠着长椅坐在地上,两腿伸直,双手拿着那台一次性相机。……只剩下最后一张的那台相机,从那天晚上开始就一直被搁置着。

银时对她说要去照相馆冲洗结野主播的照片,所以她匆匆忙忙地出门,但还剩下最后一张照片就拿去冲洗总感觉有些可惜,但又不知道该拍什么照片,让她越来越感到沮丧。

……那天晚上,神乐注意到了。

有些东西是无法被照片所捕捉到的。

即使它们没有被拍下来,即使外表看起来多么破烂、多么肮脏、多么平凡,甚至看起来多么悲惨,但现实中仍然存在着无法被照片所捕捉到的情感。

有感情的存在。

那是她希望保留在心中,而不是照片中的东西。

她想用自己的眼睛看见,然后将所见收藏起来。

照片什么的根本不够用。

“好吧,干脆拍一下附近的垃圾桶就结束了。不过,总觉得太浪费了。”

“你在烦恼什么呢,难道你脑袋里的花园突然都绽放成了真正的白痴了吗?放心吧,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收下了,没办法啊。”

神乐对坐在旁边的人重重地叹了口气。

你以为是谁害的照相机都用坏了呢?这么一想,倒也可以发泄一下,但生气的对象毕竟是这样的人,所以也没办法。

在温暖的阳光下,大树的阴影落在合适的位置上,神乐将番伞收起来,懒洋洋地放在一边,以无所谓的态度对待出现的男人,发出了自言自语般的声音。

“相机,还剩下一张阿鲁。但是,我不知道该拍什么了。我本来想拍你的照片来减掉你的寿命,但还是失败了。”

“我的收藏品又增加了,这可不得了。”

“喂喂,你还在收集我的照片吗?对了,是谁在偷拍我!吉米?还是你自己?”

“才不会告诉你呢,还远远不够。……你的魅力太过于惊人,每次看到新的收藏品我都一整晚笑得肚子疼。多亏了你,我都睡不好觉了,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那你最好笑死算了。我绝对会在你睡着的时候把它们全部撕下来的,做好心理准备吧,变态虐待狂。”

“那时候我会以非法入侵罪将你逮捕现行的。”

两人无所事事地聊着毫无效率的话题,冲田说了声“快来”,从长椅上仰起后背,抓住神乐手中的相机。

“既然你不用,那就我用吧。拍什么都可以吧。”

“好啦好啦,我都想累了。”

如果是平时,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但确实已经懒得去想了,再不把相机交给银时,也不知道后面会有什么样的挖苦。

神乐看了看一边哼着一边摆弄照相机的冲田,呼了一声,正要往别处看,她的肩膀突然被拉到一个意想不到的方向。

呃?还没来得及思考。

咔哒,响起了微弱的声音。

“这个相机,最后一张也是我的。我愿意以我的价格买下来。”

冲田“啪”的一声,像扔垃圾一样把神乐的肩膀撞飞,准备离开,虽然头脑瞬间一片空白,但神乐还是提出了一个疑问。

“……你不是因为怕灵魂被夺走而不愿意出现在照片上吗?”

渐行渐远的黑色背影,比那天晚上在神乐面前看到的背影更加飘然,渗进正午的白光。

传来的声音听起来很愉快。

“如果是和你的合影,想要抢夺灵魂的家伙应该会逃走吧?”

******

几天后,银时准备看已经完成的照片时,被以光速的回旋踢打昏了过去,结果无论如何也没法找到最后一张,只有沖田总悟,真选组一番队队长才知道它的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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